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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慕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走下圣坛的周恩来 作者:权延赤 | 书号:278 时间:2016/9/13 字数:2457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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⽑泽东太忙,但是有自由;不想忙时可以不忙,去休息乐娱。周恩来太忙,而且没自由;不想忙时也常常被具体事务![]() 作为一个有⾎有⾁的人,周恩来当然需要休息乐娱。我的感觉,他对休息乐娱采取的是积极有效、“公私兼顾”、目的明确的态度。 概括起来讲,总理的休息乐娱,主要有三种方式和內容:朋友聚会、文娱活动、体育锻炼。 朋友聚会被周恩来称作是“最好的休息” 进城后,我见总理不休星期天,曾劝他:“总理,星期天你尽量少安排一些活动,多休息休息…” 周恩来嘘我一声,眯着眼摇头摇,用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表示。我讲的不通,没道理。 然后才睁开眼望着我说: “你们对我还不完全了解。什么叫休息?我和文学艺术界朋友谈谈心,吃顿饭,与主民 ![]() 想一想,总理讲的也有道理,这种休息往往比看一台节目还要心情愉快,甚至留下几十年难忘的美好印象。 记得1946年在海上,国共谈判已经无望,周恩来为争取和平⽇夜奔忙,心力 ![]() 我说:“该做的我们都做了,该想的也都想尽了,现在急也没用,索 ![]() 周恩来摇头摇又点点头:“该做的都做了,还不能这么讲。永远有该做的事情,没有都做完的时候。不过,急也没用,讲得有道理。我们去串串门,休息享受一下。” 于是,周思来和邓大姐带我去了海上静安寺路廖梦醒的家里。 这是很小很小的一套公寓,小得叫人想到玩具。好象一间住房也就几平米,肯定不过10平米,却又设施齐备。卧室、厨房、卫生间应有尽有;卫生间可以洗漱也有厕所马桶,给人“家”或是叫“窝”的感觉极浓。 周恩来到了这里很随便,确实象到家了一样,洗手擦脸,该坐就自己坐,该帮就帮一把女主人,只有我像个客人需要别人关照。 廖梦醒叫周恩来阿哥,叫得亲切、自然、随便。她的女儿叫李梅,文静漂亮,一看就是大家庭里出来的,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影响。 廖梦醒请我们吃 ![]() ![]() 周恩来平时吃饭比我还快,可是到了这样的环境,他却像回到了 ![]() 这种吃饭,最适合聊天了。谈形势,谈奋斗,谈前途;政治风云,场战风云,在这不到十平方的小天地里隆隆地卷过来, ![]() ![]() ![]() 告辞之后,我随周恩来离开这一方小天地,返回思南路周公馆。 “你吃 ![]() “嘿嘿,”我难为情地笑笑“碗太小,不敢吃,怕一口不満就吃光了。” “吃光了还可以盛么。” “一口一碗我得吃多少碗?回头传出去,说周副主席的副官能吃30碗50碗饭,那多糟糕呀。” “哈哈哈,”周恩来把头朝上仰去,开心大笑。然后说:“广东人吃饭是最讲究的,都是小碗小碟。不过,我相信你不会再饿。” 我下意识地摸摸肚子,真的,没有饿的感觉。 “不饿了。”我说“可是也没觉 ![]() “什么叫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这一顿饭,这一番聊天,给我留下终生不忘的美好记忆,谁能说这不是最好的休息乐娱? 建国后,廖梦醒又曾请过我和我爱人去吃饭。这种亲切宜人的气氛我又享受过几次。 虽说每次都不敢大张嘴,放开肚⽪过瘾,但每次都能感觉到一种休息乐娱的舒适安逸。 于是,我又想起总理的话:不饿就是 ![]() ![]() 进城后,廖梦醒常给“阿哥”周恩来送些吃食。东西不多,有点送点,经常送点,据说广东人习惯这样。 宋庆龄也知道总理喜 ![]() ![]() ![]() 若是宋庆龄亲自来送螃蟹,那就是周恩来亲自接。但大多数都是由隋副官送,由我接。他们不托人代送,我们也不托人代收,因为这是⼊嘴的食品。那时受苏联影响。苏联对于食品都严格要求经化验之后才能送导领人吃,我们对于食品也有严格要求。 总理收到螃蟹,有时同我们工作人员一道吃,有时请陈毅、张茜一道来吃。 周恩来喜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比较而言,与文艺界人士和主民人士的这种朋友聚会更多些。这种聚会 ![]() 周恩来喜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不要怕放炮么,放炮才能昅引人,震撼人。”周恩来很欣赏地说:“他比我讲得好,大气势,很符合我们这样一个大国的国威军威。” “可是有些话走嘴,讲得不很恰当,不够准确…” “句句准确,句句恰当,就不会有这样的大气势,也不会这么昅引人,震撼人了。” 周恩来加重语气说:“要看整体效果。他讲的很好,比我有气势,比我讲的效果好。” 周恩来不但肯定、支持陈毅,还约请陈毅一道出去游玩,一道吃饭。这对陈毅是极大的支持。 那天,陈毅兴致极好,嗓门大、笑声⾼。周恩来见朋友⾼兴,自己更⾼兴。 “陈老总,你兴致来了。”周思来⾼声提议:“你能不能来首诗啊?” “总理来,总理来。”陈毅忙不迭谦让总理。 “我不行,”周恩来头摇“我对诗没什么研究。” “总理是一定要叫我出丑哟…”陈毅作出一副被迫无奈,勉为其难的可怜样儿,其实他心里早就鼓涌起诗情,想找机会“发怈发怈”了。总理再了解他不过,所以 ![]() 公开发表的陈毅诗选有不少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出来的。 总理喜 ![]() ![]() 比如我遇到几次,贺龙元帅想请总理去看看他的体育健儿,不好张口,就去找陈毅。 “主席和总理不是刚去看过的吗?”陈毅问。 贺龙与陈毅关系深, ![]() “帮帮,帮帮。晚上见。” 贺龙丢下陈毅就走,不给陈毅叫难的机会。陈毅也了解贺龙。战争年代,贺龙是有名的爱兵如子,当了体委主任,只要他的“兵”想见见⽑主席、周总理,他一定想方设法満⾜这些“兵”的愿望。自己不好出面请时,就让陈老总出面。在我印象中,只要陈毅出面去求请周恩来,周思来没有不答应的。 我们也都喜 ![]() 我们尤其喜 ![]() 每次这样的聚会聊天之后,总理都像刚度假回来一样显得精神焕发。 有人说,朋友聚会一定要同 ![]() 总理则不然。只要是同志、同事、朋友,尽管千人千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有几次,周恩来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熊瑾玎是周恩来的朋友。在重庆地下 ![]() ![]() ![]() 周恩来、董必武、熊老板十几年坚持斗争在国民 ![]() 比如周恩来⽗亲去世,痛哭而发脾气时,只有董必武、熊老板敢去劝说;董必武跟儿子赌气,发火打儿子时,夫人不敢劝,就请周恩来和熊老板来劝,一劝就灵。30年代末,年代初,他们朋友相聚的机会最多,次数也最多。建国后,忙里菗闲,也常有聚会之乐。 年,熊瑾玎和他的夫人都被打成了“资产阶级大老板”和“资产阶级老板娘” 就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,周恩来没有忘记友情。 那天,周恩来连续工作30多个小时,体力精力都渐渐不支…我们劝他:“总理,该休息休息了。” 连劝几次,总理停下工作“昭”一声, ![]() ![]() “休息休息。”总理一边说一边翻着台历:“熊老板该过生⽇了…” 他朝⽇历盯视片刻,掀起眼帘对我吩咐:“你准备两瓶茅台,我们去看熊老板。” 东城区大典胡同,熊瑾玎的门前,除了大字报大标语的残痕,真是门可罗雀。那时“抄家”的风嘲已过,这里对红卫兵失去昅引力,便再没有什么人对这里感趣兴了。 我们上前轻轻敲门,总理走过来,紧挨院门站好。工夫不大,门被打开,熊老板夫妇一前一后站在门內愣住了,痴痴地望着总理。 “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到我们家里来呀!”熊老板终于冒出这么一句,不知是担心总理的处境还是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怨懑。 “同事加朋友,怎么能不来?”总理像平时一样亲热随便,毫无运动中普遍发生的那种“一觉醒来全陌生”的情景和感受,进门同老板、老板娘握手:“我来看看你们。 顺便给咱们老板过个生⽇么!” “过生⽇?”熊老板喃喃。 “我没记错吧?”总理笑容可掏“我带来两瓶茅台。” “周公…”熊老板哽住了。他用重庆时候的称呼来叫总理,当年的情谊一下子全在眼前重现,泪花便在眼眶里闪烁起来。 一向热情好客的老板娘 ![]() ![]() “哎,你不是很会煎荷包蛋么,在重庆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呀,老板娘。”总理兴致 ![]() ![]() “有有,你就爱吃花生米,还是没变。”老板娘⾼兴得泪⽔一个劲往下淌,却又笑得合不住嘴,腿脚变年轻地往厨房走:“我这就去给你们炒!你们聊,你们先聊…” 总理握住熊老板的手,含义无穷地望着他点点头:“老板,要多保重啊,看远一些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…;” 熊老板脸上出现了晕红,用力地点头,那双 ![]() 这次朋友相聚,给熊老板注⼊了生活的希望和力量,带来了慰藉和 ![]() 坐上车时,轻轻地舒了一口长气。他来给熊老板过生⽇,本⾝就是无言的表态,谁再说熊老板是资产阶级大老板,就不能不有所顾忌,因为他们必须把周总理和熊老板加在一起来考虑分量。 总理坐在车上,始终带着一种静温无言的遐想和忆念的神情,并且为自己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而获得一些平静。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老诗:使别人 ![]() ![]() 于是,我对总理把朋友聚会看作最好的休息和乐娱有了新的理解:你能把 ![]() ![]() ![]() 再进一步想,国中还有句老话是“不责人小过,不发人隐私,不念人旧恶”总理就是这样待人 ![]() 我想起梁漱溟。1946年国共谈判时,周恩来曾由于梁漱溟的“不讲信义”“对不起朋友”而声泪俱下,痛加斥责。但是,1953年梁漱溟公开顶撞⽑泽东时,周恩来又千方百计代为缓颊,保护其过关。 我想起南开学校校长张伯苓先生。周恩来在南开学校读书时,与校长张伯苓关系亲密融洽,星期天总要到张校,长家去请教并长谈,张伯苓很喜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我想起…善良使人心平,慈爱使人气和。 心平气和就是一种休息,就能带来快乐。 同文艺界人士和主民人士的聚会更多些,因为这种聚会不仅是休息,本⾝就包含有统战工作的意思,何况聊天时还可以更具体更有针对 ![]() 在央中 导领人中,周恩来结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比如张瑞芳,在我记忆里她的⼊ ![]() 我记得张瑞芳当时是住在陵江门一座国民 ![]() ![]() ![]() 周恩来在重庆结 ![]() ![]() 从我的感受,周思来和邓大姐老两口的生活太单调,太寂寞,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。他两个人都是把全部精力投⼊到工作中去,但是,要说没有一点空闲时间也不实真。 逢年过节,老两口有点空闲时,那种单调寂寞就会显得突出。总理害怕这种寂寞,寂寞往往会使人生出莫名的孤独与忧伤。所以;年前节前,只要估计有点空闲时间,我们必要给总理安排一些活动,不能叫他“闲” 总理自己也注意不发生“闲”一得空儿,必要提出名单,请客人到家来聚会,特别是文艺界人士,他们一来,西花厅就热闹起来,活跃起来,总理就会忘掉寂寞,快活起来。 有子女的首长们,劳累之后巴不得有两天清闲,与孩子们共享天伦之乐。没有子女的首长,如果生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恩来常去彭德怀住所串门看望,同时也继续与文艺界广泛结 ![]() 周思来是按照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认识而生活,不是按照别人的议论或想法去生活。 正因为如此,文艺界人士、主民人士,有什么事,发生什么矛盾,首先想到的都是周恩来,请周恩来帮助解难。 记得有次接到一个电话,大声说要找总理。 “总理正忙,请问您是哪位?” “我是张治中。请你向总理报告一声,我找他有急事。”张治中的声音有些异常。 想起当年军事3人小组的活动,天天一道坐机飞,想起“不要忘了我张治中3次到延安”我决定报告总理。 此类事,只要我们报告,总理是不会不马上接电话的。 “文⽩兄吗?”总理听到报告,马上接电话:“我是恩来呀。” “哎呀,总理啊,”张治中刚听到周恩来的声音,立刻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孩子一样叫起来:“请你转告郭,要笔下留情啊!”“怎么回事啊?文⽩兄,你不要急,慢慢讲么。” “我已经给总理写去一封信,就是郭沫若先生那个洪波曲,请他笔下留情!我张治中罪该万死,遗臭千年,也还不敢有计划有预谋地加害恩来兄。我若是这种人,以后还好见总理吗?…” 看来张治中是真恼火了,不称郭老、郭先生,让转告“郭”原因是郭老写的那部“洪波曲”里面写到了抗战开始时长沙那场大火,说这场火是国民 ![]() “文⽩兄,郭先生决不会是要伤害你,他写的是小说,文学作品,不是史料,不是作历史评论。不妥之处,我马上转告郭先生,设法补救,文⽩兄这边也要息怒,互相多谅解…” 周恩来放下电话就又给郭沫若先生打电话。郭沫若先生叫屈说,写这件事时,脑子里出现的只是蒋介石,并没闪过一点张治中的影儿。何况书已经出来,无法再改,只能请总理代为缓颊了。 张治中和郭沫若都属于总理最亲近的朋友这一圈里的人物,无话不好谈。总理便去张治中家作客,不送东西,送东西就见外了,就是看望,吃顿饭。 饭后,总理说:“文⽩兄啊,要说有计划有预谋烧死我,我再不怕死也不敢来讨饭吃。这段历史还需要多解释吗?” “无须再解释。”张治中承认。 “我看文⽩兄不是怕郭先生的书,是怕老百姓议论猜测。人言不是史,人言不⾜畏;既然书已经出来了,文⽩兄还是要看其主要內容和思想,个别地方说法不准确不妥当,容他⽇后再版时修改,你看可好?” “我并没叫他焚书。”张治中终于谅解了。 在“文化大⾰命”开始前,总理到主民人士家里作客是常有的事。总理自己不过生⽇,但很乐于为主民人士祝寿作生⽇。比如给傅作义过生⽇,我就跟随总理去过几次。 那时傅作义住在小酱坊胡同,总理去时,不送寿礼,就是看望、聊天、吃饭,与往⽇朋友聚会的那种亲热、密切气氛一样,只是多两句加寿的吉利话而已。 这类朋友 ![]() 总理这一生,答应过的事情忘记了,大概只有过一次。至少我们⾝边工作人员在议论中,只扯出这么一件事。我从1940年跟随总理,到他逝世,再想不起第二件答应别人以后又忘记了的事。 那是1957年左右的事。在一次集体活动的场合,人很多,总理不停地与人招呼,不停地与人 ![]() “62岁生⽇,对吧?”总理连连点头“好,我一定去。” 这一天收到的信息量太大,距博作义过生⽇还有两个星期,到了那一天,总理恰好忙了23个小时,上 ![]() 傅作义深知周恩来一诺⼲金,从认识起,没出现过失信,所以生⽇这天作了总理来参加的准备。工作人员提醒说:“当时只是随口问一句,这都两个星期了,总理会不会忘了?” “不会。”傅作义充満自信“打从我认识他,他就没忘过事,没失过信。” 幸亏亲属和工作人员不像傅作义与总理接触多,他们只按常理想事情。照常理,事隔两个星期,总该再问问。就算对方没忘记,两星期前只能算打招呼,办事这天还该再邀请一下才合礼。所以,他们在中午11点给总理办公室打来电话,话讲得很巧妙:“傅部长今天过生⽇,总理今天是否能菗出时间参加?” 那天成元功值班,他翻翻⽇历又看看小黑板,没有记录这项活动,也就是说,事先没作安排。所以总理连续工作23个小时后就上 ![]() 成元功向邓大姐报告,邓大姐明⽩总理一诺的分量,对成元功说:“告诉他们,总理去,稍晚点儿到。” 点半,邓大姐将⼊睡不⾜1小时的总理醒唤。 以往,总理被叫醒,不是主席找就是家国出了大事。总理眼圈充⾎泛红,一边看表一边问:“有情况?” “傅作义今天的生⽇,”邓大姐问“你是答应去吃饭了吧?” “嗅,嗅,是答应了…两个星期前就答应了。”总理一下子精神起来,匆忙穿⾐服“哎呀,糟糕糟糕,怎么会忘,怎么会忘了呢!” 总理匆匆驱车进往小酱坊胡同,参加傅作义将军的生⽇聚餐后回来,兀自歉疚地喃喃不已:“我活了这么大岁数,这还是第一次忘事情!” 我说:“反正又没误。” 总理不自安地说:“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又忘记了,就算没误也是对不起人家呀,答应了怎么能忘记呢!” 总理就是这样的朋友 ![]() 总理喜爱的文娱活动很多。他是个爱玩又没时间玩的人;趣兴广泛又不能不庒制趣兴,甚至忍痛将其窒息掉。 总理喜 ![]() 在民人大会堂,在建设工地,在许多群众集会的场合,历史都为我们留下了周恩来指挥大家⾼歌的镜头。 周恩来喜 ![]() ![]() 一致之处是,他喜 ![]() ![]() ![]() 他曾对我说:“这是一种很好的艺术,但不适合我。这种洋嗓子听着不舒服,洋嗓子和我们⾰命的历史联系不大,唤不起美好的回忆。” 周恩来毕竟是一位职业⾰命家,有他独自的经历,当然也就有他自己的爱好和选择。 就像生活中好姑娘很多,但未必好姑娘就可以成为好 ![]() ![]() ![]() 周恩来喜 ![]() ![]() ![]() 但是,他很少唱信天游。从东北到云南,从疆新到湾台,所有的地方小调他都喜爱听,但极少放开喉咙⾼歌,这就是听与唱的不一致。 他喜 ![]() ![]() ![]() 他爱看爱听“长征组歌”有演出尽量设法去看,独个儿听收音机,听到组歌就会“⼊歌”用手轻轻击拍,或哼曲,或小声跟着唱。我的记忆中,他最喜 ![]() 有一次,我见他独个儿在办公室听这支歌,到了“⽑主席用兵真如神”他⾝体各部位都随着音乐的节奏有所动作,仿佛全⾝心都融⼊了旋律之中。我忍不住问:“总理,这一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?” 他睁眼看看我,笑道:“不是经过长征,那是听不出这一句的、美妙境界的。” 我是经过了长征的,但我在四方面军,没有跟央中红军行动,自然缺少总理这样切⾝的体会和感受。 对于总理的听歌和唱歌,有人形容为:“小气候里迟逐流动,大气候里震 ![]() 对各地民歌小调,总理喜 ![]() 大气候里震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恩来是位感情非常丰富的人。在某些作品里,常把周恩来工作中的严肃、谨慎、细致,笼统到整个生活中。其实不这样;休息时,哪怕是群众场面,只要不是办公事,他都是活泼又活跃。在老⼲部中“活跃分子”是有其特定含义的,往往指⾰命队伍中上下组织,左右联络,出头露面进行宣传鼓动的同志。在国中的领袖群中,周恩来几乎可以称为唯一的“活跃分子”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那样常常按捺不住地放开歌喉,甚至要指挥起成千上万的人一道唱。更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那样乐于自告奋勇,教同志们唱“志在四方”唱“长征组歌” 过去有许多影视资料和报道文章都记录过周恩来带领群众放。声⾼歌的情景,无须多讲。我这里想讲一点的只是他这样做,丝毫没有什么做作或工作需要,那确实是一种感情洋溢,需要释放的再自然不过的表现、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1965年6月,周恩来出访坦桑尼亚。这是国中民航第一次走出亚洲,走向世界。飞越天险喀喇昆仑山时,总理临窗,放眼远望:群山绵延,突兀颠连,好象维系华中民族的古老文化一样机妙玄奥,深不可测;又像鉴证着大自然不可思议的雄伟创造。冰峰林立,⽩云徜徉其间;碧空万里,与皑皑⽩雪上下辉映,幻化流转着七彩光芒。 总理的眼里像起了惊雷电闪,光彩照人。他的 ![]() ![]() ![]() 他唱的第一声像呻昑一样带着隆隆的 ![]() ![]() 那成了真正的引亢⾼歌;总理是彻底放开了嗓门,歌声萦绕在机舱里,在我们每个人心头引起強烈的经久不息的回响。于是,总理的独唱自然而然成了我们全体乘客和机组人员的合唱: “红岩上红梅开,千里冰霜脚下踩。三九严寒何所惧,一片丹心向 ![]() 总理喜 ![]() ![]() ![]() 对于戏剧,我曾问过周思来:“总理,你喜 ![]() ![]() 总理说:“都喜 ![]() 我问:“比较起来,更喜 ![]() 总理一笑:“比较起来我更喜 ![]() 总理天天看报纸,天天必看各剧场的节目预告。无论哪一天,你随便问总理:“今天吉祥剧院演什么戏?”总理肯定可以马上告诉你。 有一次我问:“总理,你看那些剧场节目预告⼲什么?” 总理笑着叹口气:“看戏是享受,想戏也是一种享受呢。” 我含笑作一个总结:“很少有总理没看过的戏,也很少有总理看完全场的戏。” 总理听罢哈哈大笑,频频点头。因为我这一句话道出了实情。总理酷爱看戏,没有什么戏不想看,但他“官⾝不由己”想看也看不完,太忙了。或者晚到;看个尾巴,或者早到,看个开头就马上要赶去参加会,有头有尾地看完一场戏实在太少,有数的几场而已。 有的老同志说我有办法叫总理休息,其实这办法就是“假公济私”“投其所好” 什么是“假公济私”?就是把休息和工作搞得界线不分。凡有新电影,新戏剧出来,我们总要找出各种理由原因,安排总理去审查新片新剧,并且尽量“上纲上线”说这是对文艺工作者是否关心、重视、支持的大问题,说作者和演员如何如何已经准备听取总理的意见,如果不去看就会挫伤文艺工作者的积极 ![]() ![]() 这样一来,总理就不审查也得审查,不休息也得休息几个小时了。 所谓“投其所好”就是按照总理对休息的解释,満⾜他的那种“休息”比如把作者、演员请到家里来,同总理一起吃顿饭,聊聊天;自然是聊戏,聊演员的生活。这样聚会一次,解决了剧团的问题,也达到了让总理休息一下之目的。 读小说对总理也是一种很好的休息和乐娱。总理早在刚刚结束童年步⼊少年时,就读完了《三国演义》、《⽔浒》等古典名著。他曾对我说:“读小说和办公,用的不是一个脑子;办公办累了,看看闲书也是休息。” 总理看电影看戏看小说的故事很多,特别是文艺界人士写过许多回忆文章。我这里只想讲两件事,说明我们的总理,即便休息乐娱,也保持着鲜明顽強的民族 ![]() 记得1950年1月20⽇,我跟随总理赶赴莫斯科,参加与苏联的谈判时,中苏正号称“磐石般的团结”也就是铁板一块了。像我们这一层的人,单纯热情,一说苏联老大哥,那就一切光明,一切友好。记得那时斯大林的威望不得了,只要喊起他的名字,人们就可以前仆后继,不惜任何牺牲地冲锋向前。他在苏联人心目中是神,在国中人心目中也是神。但是,⽑泽东与周思来与我们的心态显然不同,思考问题远不在一个层次一个⽔平线上。 ⽑泽东只跟斯大林谈,不参加与莫洛托夫,维辛斯基等人的会谈。这与其他任何社会主义家国都不同,是第一个当仁不让地把自己放在与斯大林完全平等的位置上。 斯大林在二次世界大战中所建立的崇⾼威望,使他原有的大国沙文主义表现更突出了些。⽑泽东到莫斯科,离莫斯科,斯大林都没参加 ![]() ![]() ⽑泽东坚持斯大林应该给自己一个例外。 结果,斯大林第一次屈从了别人的意志,这个人就是⽑泽东。记得周恩来为此十分奋兴,对宴会作了许多具体指导。我至今鲜明地记得那天的气氛: ![]() 来宾非常多,有各国大使和苏联的⾼级将领及部长们。 显然,这些部长、⾼级将领、大使们也是轻易见不到斯大林,都 ![]() 在一片喧腾中,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大使们议论中的两句话: “斯大林与⽑泽东相见,在世界上是开天辟地的大事。” “⽑泽东厉害,能把斯大林请出来;罗斯福和丘吉尔也没能做到,没能如此。” 斯大林出现时,那些大使,那些部长、将军们都像孩子一样争抢着一睹斯大林风采,并不像现在某些作品出于政治原因所描写的那样。我当时看到的情景,所有人都是发自內心地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现在没有什么不敢说或不能说的。实事求是讲,1950年我见到的所有 ![]() ![]() 就在这样的中苏友谊,这样的热烈亲密中,总理却没有生出盲目 ![]() 到了1950年底,抗美援朝战争紧张进行之际,周恩来的军事秘书雷英夫担心敌人在辽东半岛登陆,利用工作之余读这本《旅顺口》,想从中得到一点在辽东半岛设防的启示。 在一次聊天中,周恩来听说雷英夫对照地图看《旅顺口》,就问:“你读这本书感觉怎么样?” “不怎么样。”雷英夫说“不像外面吹捧那么好,我是为了研究战争参考着看一看。” “这本书很糟糕。”周恩来评价说:“很糟糕的书还获得斯大林奖金,获得某些人喝彩,那就更糟糕,简直是糟糕透顶。” “总理看过这本书?” “我是今年一月去莫斯科的路上看的,印象坏极了,有些地方简直看不下去,真正的国中人都会有这种感觉,不会盲目地跟着去吹嘘。”周思来很少有地掰了一下手指: “第一,这本书是吹嘘沙俄略侵战争;第二,旅顺口陷落时,列宁有篇文章说这是掠夺 ![]() ![]() ![]() 在那个“一边倒”的年代,张口闭口苏联老大哥的年代,总理讲出这样的话,确实给我们发热的头脑降了降温。知道“斯大林奖金”也不能 ![]() ![]() 正像周恩来所说“我首先是一个国中人”在乐娱中他也从不忘记。 年我随周恩来去参加⽇內瓦会议,出发前,他特意关照,让把我们新拍摄的越剧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带上。 会议期间,我们先放映了纪录片《1952年庆国节》。这部纪录片受到热烈 ![]() ![]() 影片结束后,观看影片的记者们纷纷围过来和国中代表团的人握手祝贺,讲了许多热情洋溢的赞美话。连英国的记者也承认:“再也不能拿1949年以前的眼光来看国中了。” 但是,国美一位记者却心怀敌意地说:“这部影片不能不叫我们担心,国中是不是在搞军国主义?” 情况汇报到周恩来那里,周恩来早有准备地说:“他说我们搞军国主义,我们就再给他们放一部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,看他们还有何感想?” 大家听了这个决定,心里都没谱。前些⽇子周恩来请卓别林看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,客人都是文艺界或与文艺界有关的人士,这些专门人才都看懂了而且趣兴很大,当时演出效果很好。但现在请府政 员官和记者看,效果会怎么样?是否会应了那句话——洋鬼子看戏,傻眼了。 负责这项工作的新闻联络官是熊向晖同志,他对这件事有过回忆文章。为了洋鬼子看戏不傻眼,他请英文翻译将剧情和主要唱段写成了一本16页的说明书,剧名也译成英文《梁与祝的悲剧》。 熊向晖兴冲冲地向总理汇报他创造 ![]() “这才是 ![]() 熊向晖始料不及,被批得发怔发痴。 “十几页的说明书,亏你想得出来。”周恩来吁口气,放缓声音:“我要是记者,我就不看你那本说明,又不是上政治课,还要发讲义。” 熊向晖眨眨眼,噗嗤一声笑了:“叫我说,给洋鬼子看戏,本⾝就是对牛弹琴。” 周思来也笑了,笑得文明而又开心,不慌不忙说:“琴还是要弹,不但有政治意义,也是传播我们的民族文化么。问题是你怎么弹这个琴?你用十几页说明书去‘弹’,那叫‘ ![]() “怎么弹?” “你只要在请柬上写一句话就行。” “什么话?” “请你欣赏一部彩⾊歌剧影片——国中的《罗米欧与朱丽叶》。” “噢…”熊向辉似有所动,点点头又摇头摇:“这样…行吗?” 周恩来把手一挥:“你就这样办好了,保你不会失误。如果失误了,我送你一瓶茅台酒!” “行,一瓶茅台酒!”熊向晖打赌似地说。如果总理的话真灵验,输一瓶茅台酒是完全值得的。 放映那天,各国记者早早就都来场了,座位坐満,过道也站了人。看来,都想看看国中怎么也有个罗米欧与朱丽叶?总理这个法子想得不错,有悬念,吊胃口,可是,成功不成功还得看过电影才能下结论…开演几分钟后,奇迹发生了。观众并没“大失所望”地离开或不満地发牢 ![]() ![]() 英国记者说:“太美了,比莎士比亚的《罗米欧与朱丽叶》更感人!” 比利时一位记者说:—“简直忘了是在看电影,好象我也到了梁祝⾝边。” 一位印度记者说:“国中还在朝鲜战争和土地⾰命中,这种时期就拍出这样充満美好感情的影片,这一点比电影本⾝更有意义。” 而所有这些对国中戏剧国中文化的认识和理解,确实是靠了总理那一句话。 而这一句话,又说明总理.对我们民族,对世界各民族,对整个人类,有着何等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啊! 在总理的文娱活动中,还有一项重要內容,就是作诗。可以说,从1940年我到他⾝边,直至他老人家去世,总理基本没有停止过作诗。不过,从我来到他⾝边后,基本也没见过他保留下一一首所作的诗。 现在公开发表的周思来的诗作,都是他年轻时的作品。其实,他当总理以后作诗,远比青年时期作诗多,特别是晚年,常看到他念念有词,并将新诗写下来。 总理一般是作格律诗,偶尔也作自由体诗。他对古诗词非常 ![]() 我常想,周恩来的喜 ![]() ![]() 他作的新诗都是一挥而就地写在纸上,然后独个儿拿起来欣赏、品味,偶尔也提笔改几下。我们只能远远看那诗行,偶尔听他昑出一句,无法拿过来细细欣赏,他就像秘密地蔵着什么珍宝一样不愿叫外人看。 他把作诗当作了消遣似地,消遣完了,概无例外地撕碎,而且撕得太碎了;先撕成许多小碎块,再将小碎块一叠叠分别撕成更碎的碎片;撕到一般人再也无法拼对起来时,才用手弄成雪片飘落一般扔进废纸篓。 总理心细,作诗极讲平庒工对押韵,撕碎时也从不大意。我一次也未能将他的诗作拼对出来。直到他病重后,仍然是这样,不愿留诗给后人。 外出参观游览,所过名胜古迹的工作人员都希望他留下墨迹。他一概拒绝:“找郭老去,叫郭老写。” 我很后悔,那些撕成粉碎的诗作,如果我都用牛⽪纸袋装好,现在将这上百纸袋的“碎诗” ![]() 周恩来会下棋,象棋、围棋、际国象棋都会下,还会打桥牌,在重庆与董必武等同志玩过,后来都“戒”了。 总理对“戒棋”“戒牌”的解释只有三个字:“没时间” 在他晚年,病重住院后,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,减轻一些痛苦,我们拉他玩牌。他在“戒棋”“戒牌”20多年后又拾起来了。他很会算牌,随随便便就能赢了我们这些认认真真的人。赢了便轻声一笑,没有精力多说话。 只有一次,他看看表,说:“下棋打牌,过时间不觉,有个故事说,樵夫看两个老头下棋,一盘棋下完,⾝旁的斧头把儿已经烂了。这盘棋下了多少年?⼲事业的年华,千万不可沉溺其中。” 在文娱活动中,总理最喜 ![]() ![]() 跳舞本⾝既是乐娱活动,又能锻炼⾝体,这是无须解释就很明⽩的事。医生主张总理每天跳一场舞,活动活动⾝体各部的肌⾁关节。但他太忙,做不到。 总理跳舞极少去舂藕斋,一般是在紫光阁和人大会堂山东厅。50年代在京北饭店也常跳。到这些地方来跳舞的还有李先念、陈毅、余秋里、何长工、吕正 ![]() 总理跳舞从不固定舞伴,他很理解文工团来的那些女演员,尽量勤换舞伴,満⾜尽可能多的女演员“陪总理跳一圈”的愿望。 总理参加舞会,首先是作为社 ![]() ![]() 每次跳舞,周恩来必要同国务院机关和各部委导领打招呼,通报情况。若是有大事复杂的事,就在舞会休息时将有关导领叫⼊舞厅旁的小屋里谈话。跳舞时,周恩来换舞伴勤,也包含有多认时人,多听到一些情况的考虑。 每次跳舞,对于新舞伴,周思来必要问姓名、年龄、工作单位,对单位里的导领及工作有什么意见?等等。对于认识的老舞伴,他常提出一些文艺政策方面的问题,征求意见,或者将自己考虑中的有关文艺工作的內容讲出来听听群众意见。 总理在跳舞中是怎样调查研究,怎样做工作呢?随便举个例子。 郑淑云是总理的保健护士。她第一次见总理,就是在北戴河的舞场上。谈话是在舞会休息时开始的。 “你什么时候来北戴河的啊?”周恩来问过姓名、年龄及家庭情况后,放慢了讲话速度。 “央中异地办公,从开始我就跟打前站的同志们一起过来了。” “这个地区的地方病是什么?” “哎呀,不知道…” “你是医务工作者,导领没给你介绍吗?” “光是从全安方面介绍一下,地方病可没说。” “没介绍你也没调查?这就是问题。全安也要以预防为主。到一个地方就要调查研究这个地方的状况,作为医务人员特别应该查清这个地方的发病情况,这样才好开展工作,做到有的放矢。你说对不对?” “对的。” “那么地图你看仔细了?” “看了,否则找不到首长。在杭州我给罗部长做蜡疗就 ![]() “哈哈哈,就是么,吃一堑长一智,这就提⾼了…” “哎呀,舞曲开始了。总理,你去跳舞吧。” “你会跳吗?” “我不会。” “一次没跳过?” “跳过两次,也是人家带着我…” “那好,这次我带你,我来教你跳。” “哎呀,我,我会踩你的。” “哈哈哈,”周恩来把头稍稍后仰,一边笑一边指郑淑云脚下:“不要紧么,你穿的是软胶鞋。” 郑淑云脸红了,把手递给周思来。跳出第一步时,仍在喃喃:“可是,可是,您带我跳会很累的。” 周恩来放低了嗓门,小声说:“放心跳吧,累点正好运动。” 像周恩来那样的大工作量,若不搞点运动,若不坚持体育锻炼,是无法长期胜任的。 每周的周末舞会,周恩来去跳几圈;每天起 ![]() ![]() 第一种运动是办公室里的运动。这就是前面章节里写到的5分钟自编体 ![]() 天津人爱踢球。建国初期,天津的⾜球是很有名气的。周恩来在天津读书时就喜 ![]() 这办法也简单,就是办公室的一面山墙腾出一块空地方,不放办公用具。他的那个⾜球,少打一点气,弹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不要小瞧这种运动,由于动作的迅速,活动量是相当大的,不要说总理那样的⾼龄,就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陪他练5分钟,也会流出汗来。周恩来有时踢球要个“陪练”拦在那堵山墙前,总理盘带过人。如果被截住球,算输一分;如果晃闪过对方,把球带过人, ![]() 这项运动总理很喜好,坚持很长时间。因为他的运动同他的睡眠一样,必须围绕工作进行。室內⾜球不受时间空间限制,有几尺地面就可以运动起来,见 ![]() 除了⾜球,总理还喜 ![]() 总理的喜 ![]() 总理的不利条件在那条伤臂。由于右臂在延安摔伤后,接骨不正,落下残疾。他的右臂弯不到头,伸不到底,不像正常人可以180度弯臂直臂,他只能在弯曲30度,伸直到150度这样的范围里正常发挥,超过就要活动受限。 总理难得有时间玩玩球,主要在饭前饭后的10分钟左右,在我们一再劝说下,可以答应一声:“好,玩几下卫生球。” 讲“卫生球”无非是形容乒乓球小。陪总理打球是件⾼兴事,因为我们太爱他了,我们所有工作人员的自我感觉是超过世上任何一种爱,无论什么事情,只要对总理有好处,只要有利于他的休息或健康,那么,再小的事我们也愿意全力以赴去做,做了就会产生幸福和愉快。 我们都抢着和总理打球,为了不让他打着费劲,常常有意将球往他右手附近的台面上送,而且要送得不⾼不低,便于重扣或菗杀。球的位置合适时,总理常常能菗杀出第一流的漂亮球。 可是,总理没有菗杀,左手将“卫生球”一把捞过来,冲着对家嚷:“不⼲不⼲,尽给我容易的,那不行。我不要照顾球,我能够输得起。” 总理认真得很,我们只好更认真地对待,既要真打,不让总理觉得是让球,又不能一下子打死,必须给总理一定的招架和还手余地。这种球打得艰难而又令人奋兴不已。 每逢球下网或出界,总理常常显出一脸的惋惜:“哎呀,输了,输了!”如果一记重扣或一个大力菗杀击中了,我们未能接回去,总理会为自己漂亮潇洒的击球 ![]() “打中了,漂亮!”“你输了,哈哈,你输了!” 总理喜 ![]() ![]() 到了比赛开始,那个册子每天摆在总理的办公桌上,他每天在办公桌旁一坐,总要先问问:“谁被淘汰了?”“谁出线了?”“下一轮谁跟谁比?” 我们随时将进展情况报告他,帮他用红笔勾出来。他一边听报告,一边自己也动手,勾去淘汰的,勾出新的对阵关系,那种认真关心的劲头儿,不亚于处理军国大事。 偶尔我们也劝总理一声:“有时间勾他们,不如咱们多打两下呢,咱们还是以锻炼⾝体为主。” 总理笑着说:“历来看棋的比下棋的累,我这也是运动,这样紧张一下,转回头再办公,精力特别⾜。” 总理打球、看球都是围绕工作运转,如果影响了工作他是决不答应的。 第26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之后,国全乒乓球热升温到最⾼,点,西花厅里的秘书们打球也打到了最⾼xdx嘲。 这天,乒乓球正打得 ![]() 他扔下球拍就跑,还是把事情误了。 这下子惹火了周恩来,将全体工作人员召集一起,狠狠批评了一番。大家心里都不好受,挨着做检查,保证引以为戒,不再发生类似情况。 于是,总理态度缓和下来,望着大家,带出感慨万千的语气:“唉,时间不饶人哪。 你们看,你们年轻轻跟了我,现在都有了⽩发。我也老了…记 ![]() ![]() 打乒乓球之外,总理还曾想增加一项游泳运动。 年在广州,⽑泽东每天去越秀公园游泳,都要请总理一道去。总理也下过几次⽔,似乎有了一些趣兴。他曾表示态度:“我听你们的,争取学会游泳。” 为了教会总理游泳,还为他请来体委一位同志当教员。教员当然积极 ![]() 趣兴有点减弱。但并没停止学习,庐山会议时,有点空闲时间他又下两次⽔。 当时京北医院的院长是周泽召先生。有次总理游泳上来,坐在藤椅上休息,周院长发现总理脚底出现许多小红点。他就替总理做了一下检查,说总理的⾝体不适合游泳,以后还是少游,最好不游。否则不利于健康。 以后,总理就放弃了游泳这项运动。虽然这项运动是⽑主席所提倡,央中首长多数都学会游泳,并且热情很⾼,总理却退出了这支游泳大军。无论在北戴河、广州还是京北,他最多不过坐在岸上看看别人游。偶尔忍不住下次⽔,也是坐船下⽔。我曾陪他在南中海划过几次船。 到了“文化大⾰命”开始后,总理将一切体育锻炼都停了,只剩了一种运动,就是从这个“救火现场”赶到那个“救火现场”这种匆匆赶赴现场的急行,客观起到一种体育锻炼的作用。 但由于“救火”的心焦情急,这种“运动”对⾝体其实是弊大于利。都说“文化大⾰命”如火如荼,这种“救火”没完没了,一个比一个急。都说总理是累死的,这话一点不假。 在我的记忆中“文化大⾰命”开始后不久,总理的休息有时已经是带了抢救 ![]() 年舂天的广 ![]() ![]() 他在办公桌前突然面⾊苍⽩,额上沁出一层冷汗;由于痛苦,脸上的肌⾁绷紧,嘴巴菗缩着想 ![]() ![]() 保健医生张佐良闻讯起来,一摸脉搏,早搏很多。马上给总理做心电图。当时医院的一位专家⻩教授正陪胡志明主席在广州的小岛疗养,张医生就拿着心电图给⻩教授看,确实早搏频繁。两个人研究之后,决定给总理用药和昅氧。 从此,总理每天多了一项帮助他休息并恢复精力的內容,就是觉睡前昅一会儿氧,改善⾎ ![]() 就是天天昅氧,总理仍然发生过几次缺氧和心脏病发作。比如红卫兵火烧英代办处那次,总理又急又气愤又过度劳累,心脏病就发作了。医生进行了抢救。 对于久坐不动或少动的人,澡洗无疑也是一种很好的休息。⽑;泽东就是坚持 ![]() 在1956年以前,他是泡澡;1956年以后,由于年岁大了,主要是 ![]() ![]() ![]() 周恩来也常澡洗。但他不像主席由卫士侍候,由卫士帮忙 ![]() 在他发生过两次心脏病后,大家就都担心了。总理毕竟年事已⾼,⾝体远不能比当年,万一澡洗出了什么事,外边不知道,这个责任可不得了。 我们与保健医生商量后,决定以后不能再让总理一个人澡洗。第一次帮总理澡洗是张医生和卫士小⾼去的。他们进⼊卫生间时,见总理正坐在浴盆里 ![]() “我没事,你们去,我不习惯,我自己能洗。”周总理不让外人帮忙。 “总理,你心脏不大好,万一犯病⾝边没人怎么行?”张医生劝说:“我们已经进来了,还是帮你一把吧。” 说话间,小⾼已经动手帮总理 ![]() 从此,我们再没让总理一个人澡洗,我和小⾼及张医生,总要有人陪他进卫生问。 而这时,总理实际上已经患了癌症,在我们开始帮他澡洗前,就已经查出了癌细胞。 就在⾝患癌症后,有次总理又是工作30多小时没休息。我忍无可忍地进去说:“总理,你必须休息了…” 总理从眼镜框的上边望住我,小声说:“我去休息,这些工作你替我办哪?” 我站在那里,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 总理终于离开了我们,但他的声音天天在我耳边回响: “我去休息,这些工作你替我办哪?” Www.ImUxS.Co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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